天下雪哪 玻璃這樣冷 隔著一層玻璃 我望著大衣 大衣也望著我 沒有體溫你冷嗎 我說 沒有大衣你冷嗎 大衣說 隔著一層玻璃 我戀著大衣 大衣也戀著我 大衣是爲什麽而製的,我想 大衣是爲什麽而製的,大衣想 天下雪哪 雪花飛來和我嬉戲 我走過去 走向四川橋 想著 大衣是爲什麽而製的 〈柳木下〉 日治時代(一九三六年一月) 愛,我並不足以構成一種感傷 站在原來的海角,我始終 始終,我等 你過。 對夢,無聲無息地書寫 預設在遺忘以後 記得書上曾說過: 「風,也有自己的難處。」 而我,也有被夢見的危機 始終都堅信,我等。 你遺落的歧途。 你過了。 我等,才有意義。 後記-- 本來在冬天, 人是須披上大衣禦寒的, 然而由於玻璃的阻隔, 人和大衣唯有兩處相思。 詩人感慨萬端地提出 「大衣是為甚麼而製的?」 耐人深思,促人猛省。 玻璃這一意象就像雪一樣冰冷, 它正是這不合理社會、 不公平世道的象徵。 而雪這一意象本來就和玻璃一樣無情, 卻偏偏要「飛來和我嬉戲」, 令本來正冷徹骨髓的我更寒不可耐.. 以這種視角、這種感受來反映社會生活、 大眾疾苦,再巧妙生動、深刻雋永不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