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- 新芽【中】(2) -唐冰│愛情公寓交友網站與聊天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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篇名: 第五章 - 新芽【中】(2)
作者: 唐冰	日期: 2011.01.24　　天氣: 　心情:

第五章，新芽【中】夏秋溺，冬春呵 (2)

花嵨雙海拉開房門，淨羽獨自坐在窗邊。
「淨羽，妳…別這樣啊……」他反手將門帶上。
「……………」她依舊望著窗外的雪。
他跪坐在她身後，「她們只是十歲的小女孩，妳…這又是何必呢?!別……」
她突然轉過頭，「只是小女孩?!只是小女孩?!你以為我對她們嚴厲是為了誰?!是你!!!!是為了你!!為了她們!!!!這點苦都吃不了，以後如何繼承花嵨家龐大的家業?!」那語調激昂氣憤。
花嵨雙海嘆著氣，「她們不一定非要繼承家業不可啊，她們…只是女孩，不是男……」
「不是男孩?!所以你現在是怪我沒生男的?!怪我生了雙胞胎女兒給你?!啊………」她伸手將矮桌上的所有東西全掃下桌。
「我不是這個意思，妳怎麼不懂呢?!」他深鎖眉頭。
「我不懂?!我太懂了!!你就是怪我沒生男孩!!!!我又無法再生育!!!!你又一再阻撓我對她們的教育，只會口口聲聲說你不在乎!!她們只是女孩!!只是女孩………啊……嗚……」她胡亂抓著頭髮，放聲大哭。
花嵨雙海上前抓住她的雙手，從背後抱住她，「淨羽…我從未在意她們只是女孩啊，也壓根沒怪過妳，妳怎麼就是不懂呢?!」
她反握著花嵨雙海的手，「我好氣，好氣自己，好氣好氣……為什麼沒替你生個男孩，一個也好啊!!一個也好啊…………嗚…嗚…嗚……」
花嵨雙海將她抱在懷裡，輕輕地撫著她的背，哼著歌，哄著她。這情形，已不是第一次，在未來的日子裡，也將不會是最後一次……
淨羽的心魔，他懂。所以他更不能棄她不顧，因為…她是他最深愛的妻子。

「再高一點!!哈…哈…再高一點!!」若夏在鞦韆上不停的笑著喊著。
「若夏妳小心點啦!!父親你別再推了，已經很高了!!」若秋在一旁看得膽戰心驚。
大樹下有兩個鞦韆，若夏總是喜歡盪的很高很高，那笑聲大到沒有一點女孩的樣子。若秋喜歡自己一個人慢慢地盪著，兩隻腳丫子晃啊晃的，笑得很輕很輕。而他，喜歡她們的笑聲，淨羽……卻從不參加。

若夏從桌上的花筒裡取出一朵豔紅玫瑰，「嘶!!」那刺劃傷了她的小手，但她仍忍著痛，將玫瑰剪去半截，插在花盆裡，細細微微地調整了花盆內裡面每朵花的位置，「母親，我…完成了。」
淨羽從桌子另一端起身，來到若夏身邊，看了一眼她所完成的作品，「嘣!!匡啷!!!!」淨羽伸手將那盆花掃落桌面，「太醜了!!重來!!」隨後越過若夏，看著正在努力修飾花盆還未完成的若秋，又是一個伸手，「太慢了!!重來!!」
「是!!」若夏若秋走到另一邊的桌上，挑選著新的花盆。
而方才那桌子下，全是被摔破的花盆與花朵。每朵花上面，都有若夏若秋被花刺所扎傷的血。

花嵨雙海正偷偷地進行著一件事，悄聲地交代著僕人，亦要求他們要絕對低調且保密地進行。爾後，他向那間以傳統手藝而遠近馳名的藝品工房，特別訂製了以小孩為真實比例的雛人形，每個雛人形，從主形體到外觀，大至人形上的衣服，小至人形上的首飾配件，通通都必須是一針一線、一布一織的手工藝。
僕人們全都私底下地按照他的指示，不讓若夏若秋，還有淨羽知道。這一個月裡面，他們都在半夜裡進行著，擺放雛人形的階梯狀陳列台，就連木材都是白天在別處裁鋸好，晚上才搬進房內進行組裝，釘子鐵槌都不敢發出大聲響，在那天之前，這都是秘密。
「父親，為什麼我們要矇著眼啊?!」若夏、若秋同時發問。
花嵨雙海親手為她們蒙上黑布，「因為…這是秘密，是給妳們的…驚喜!!」在為她們蒙上黑布之後，兩手牽著她們，用眼神意示僕人準備。
他牽著她們來到那驚喜的房門前，拉開房門，一同踏入，「若夏、若秋，準備好了嗎?!」
「嗯!!」她倆用力點頭，雖然眼前一片漆黑。
「那…妳們可以把黑布，拉下了!!」花嵨雙海期待著她們的開心與驚喜!!
拉下眼前的黑布，入眼的是由木材搭建成的檯子，共有七階。
最上階，一對天皇及皇后稱為親王夫婦宮廷人形。第二階，三名宮女手執酒、酒杯、及酒壺。第三階，演奏音樂的五人樂隊。第四階，隨從與年輕和年老的大臣。第五階，三名僕人。第六階，通常擺些小型的梳妝台類的嫁妝用家具。
第七階，牛車、籠子和轎子等。
「哇!!!!好漂亮喔!!!!」若夏瞪大了眼。
若秋則摀著嘴，不敢置信：「這………父親這些是……?!」
「哈…哈…今天是女兒節啊!!!!這是父親特地為妳們準備的!!還得要偷偷進行!!以免妳們發現了!!那就不算驚喜了!!」花嵨雙海蹲在她倆中間。
若秋擦了擦眼睛，「我第一次…第一次，看到這麼漂亮的雛人形!!真的…真的好漂亮喔!!!!」
「若秋!!妳看妳看…上面還有我們最愛的鞦韆耶!!」若夏已經上前去看個仔細了!!
若秋點點頭，「若夏，我們應該先跟父親說謝謝!!」
若夏聽到這，直接衝向花嵨雙海的懷裡，「父親!!謝謝你!!我好喜歡好喜歡喔!!」她的小手攀上他的頸子。
「父親!!謝謝你的驚喜，謝謝你給我們如此漂亮的大禮!!」若秋也緊緊的抱著花嵨雙海。
他最心愛的寶貝，為了她們的笑容，他什麼都願意付出!!只是……「好了……!!妳們快把我給勒死了!!」花嵨雙海真的要被這兩個小傢伙弄得喘不過氣了!!
她倆飛快地鬆開手，同時的吐了吐舌頭：「父親，對不起!!」
花嵨雙海笑著搖搖頭，「沒關係!!去看看妳們的禮物吧!!」
她們的笑容，亦是他最好的禮物!!

黃昏時分，晚飯前。若夏、若秋挺直腰，正襟危坐的在那木椅上，右手裡各握著毛筆。
一旁，淨羽背手站著，盯著她倆習筆練字，臉上的神情滿是嚴肅。
若秋仔細地揮著手中的毛筆；這…是最後一筆了，一定要小心地、完美地、仔細地，絕不能再讓母親失望!!若秋心裡全是這樣的念頭。最後一個上撇了!!
淨羽看著若秋即將完成的字，輕輕地點了頭，她有點滿意這字!!「若秋…這字…?!」這突然的一句話，嚇著了專心寫字的若秋，最後那一個上撇，雖然完成了，但……毛筆尖上的墨卻滴了一小滴在書法紙上，淨羽沉默了會兒：「這字…寫的不錯，但…妳分心了!!重寫!!!!」隨後那書法紙就被淨羽揉成紙團，隨手丟在地上。
「是!!」若秋重新擺好書法紙，用紙鎮壓好紙，沾墨提筆。若夏剛剛也重新開始寫。
那地板…加上方才被淨羽揉成的紙團，已經堆成了一座小紙山。

「噓…不要跟妳母親說!!」花嵨雙海蹲在若夏、若秋的面前，用著修長的食指放在發出噓聲的嘴前來表示噤聲，小聲地提醒著她們。
「嗯!!」她倆小聲地答應著他。
若秋整理好自己的浴衣，「父親，我們上哪去啊?!」
花嵨雙海將若夏背後的浴衣帶綁好，將她轉過身來，「我們…要去，廟會慶典!!」他開心地宣布。
若夏張大杏眼，「什麼?!我們…要去廟會慶典?!母親不讓我們參加的…廟會慶典?!父親父親，你是說真的嗎?!」若夏拉著花嵨雙海的手。
花嵨雙海輕輕地鬆開若夏的手，疼愛地摸摸她驚喜不已的小臉，「是真的!!晚上就我們三個。趁著妳母親上神社參拜時，我們要偷偷地去妳們從沒去過的廟會慶典!!」另一手，亦摸摸若秋開心不已的小臉。
若秋偏著頭，「可是…母親，會不會發現?!會不會不高興?!會不會………」
「若秋，別擔心!!還有父親在啊!!我們只要早妳母親一步回來!!就不會有事的!!再說!!這是妳們第一次去廟會慶典!!妳們應該要高興一點!!!!別擔心!!」花嵨雙海牽起她倆的小手，一邊一個。
「走!!」邁開步伐，這是很值得的回憶!!
花嵨雙海為了偷渡出她們，便吩咐藏也小心保護若夏若秋，不得讓她倆被旁人發現。
慶典街道上各式販子吆喝叫賣，人滿為患、熱鬧吵雜。
「若秋若秋!!妳看妳看!!那個天狗面具!!哇…!!那邊還有相撲耶!!!!」若夏一直興奮地看這看那的，但…她卻不會擅自從花嵨雙海手中掙脫，她的小手整路上都是緊緊地牽著。
「若秋，妳不喜歡啊?!」花嵨雙海低頭問著若秋，她似乎沒若夏來的開心。
「我很喜歡!!如果…母親也可以來的話，我們……會更開心!!」若秋說出了自己的心願：「父親，廟會慶典…有可以許願的地方嗎?!」
「哦?!妳想去神社參拜許願?!」他們卡在人群裡難已前進。
「對啊!!父親!!我們可以去神社許願嗎?!我還沒看過神社耶!!但…我也想吃那些看起來很好吃的食物!!因為……母親從不准我們吃那些食物!!」若夏望著那些食物攤位，不停的吞著口水。
花嵨雙海搖頭失笑，真是難為了這兩個娃兒，平時在淨羽嚴格教育下，就連當個小孩的童年樂趣都沒有，「好!!那…我們一邊看慶典，一邊吃妳們想吃的食物，再到神社去參拜許願!!!!」他牽著她倆在人群裡，收集屬於他們此刻的美好。
「若秋，這個好好吃喔!!妳吃吃看!!父親，我還要吃那個!!」若夏揮舞手裡的糖葫蘆!!
「若夏，妳看這個漂不漂亮?!」若秋那手裡雕得精緻的木雕髮夾。
那晚，她倆的笑，是那麼樣的真實，那麼樣的……開心!!!!

「若夏!!妳那是什麼姿勢?!不是跟妳說過了!!要注意步伐!!還有上身要保持挺直!!面帶微笑，笑的時候不要露出牙齒!!要我說幾次妳才懂啊?!」淨羽手持藤條，一揮一抽地打在若夏的屁股上。
「若秋!!妳的笑容呢?!為什麼沒有保持微笑?!這點基本儀態都學不好!!將來要怎麼面對政商大官?!」又一個揮抽，打在若秋的屁股上。
「再來!!如果今天沒有達到我的要求，妳們晚上就不用吃飯了!!還有晚上的習筆練字，給我寫完一千個字!!才能去睡覺!!聽到沒有!!!!」淨羽走回自己的坐墊上，繼續要求著若夏與若秋兩人，從跪坐站姿、行走鞠躬、用餐喝茶等儀態。

若夏、若秋，每天都要接受淨羽的嚴格教育，劍道柔術、花藝茶道、禮儀姿態、言行舉止、習筆練字、經商管理、貿易手腕、歷史文學，所有有關於繼承家業的一切學習，只要是淨羽所要求的，她們都要學，不只要學還要牢記於心。
那教育之嚴格，就連十七、八歲的男孩也吃不消，更何況…她倆只是個剛滿十歲的小女孩!!
但若夏、若秋卻不曾喊苦叫累，一次都沒有!!只是…她們的臉上，笑容越來越少，氣色亦越來越差………

那年十三歲。她倆終於超出了自己的身體負荷，染病倒下。

未完待續.....

作者：曾肂黥
唐冰

未經作者同意，不得轉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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