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松未老,心事已衰,春花秋月不過容顏暗換,夏傷冬寂已是曲終人散。 回首,在無言中淚流,如四季的荏苒中演繹一場不堪錯落的無奈, 沿著命運滑向的軌跡,一路風風雨雨,坎坎坷坷, 將曾經一顆炙熱的心灌入了苦澀的海洋,與寂寞有染,同冷清懷抱。 拂風微醉且幽行,一卷素心遣誰聽。 踟躇的步履潦倒在如墨的深徑中, 思一許小窗旖旎的舊時燈火,歎一聲殘樓當照的空響音絕。 如泣如訴的清歌中,於潮濕的心情裡,撥動回憶的琴弦, 獨余我在靜靜的品嚐這孤獨的滋味,嘴角冷冷的上揚。 欲眼朦朧後,落寞萬事非。 置身於茫茫的芳草淒淒中,是季節蒼老已至的臨頻,聽著遠處奔襲的呼嘯, 搖曳著寂寞的枯枝,捲起了楓葉煙霞裡驚艷的時光,又呢喃了往事的幽怨, 不覺間麻木的空軀裡有股濕碎的涼意。 猶記當年,爛漫擬把山迢水游。這座茂翠連綿的起伏疊巒,象徵著意敢登高遠望跋涉的毅力。 那條碧波悠悠的楊柳輕岸,綻開著清姿逸灑永攜的明媚。 這浮生過往裡曾情比山高也幾多歡顏 。 可如今了,只是褪下了生活的繁瑣和刻意的偽裝。 此後,山河長寂,如冰般不解的疲憊。顧影自憐,垂淚西邊。 天際暗沉的死光同我這般頹廢的心靈一樣,煥發不到希翼的憧憬。 小徑的徘徊裡,牽起歲月的手,淡尋著生命的盡頭,遠離喧囂的塵煙。 如果說清閒是需要依戀於靜夜的, 可為何在這日益的綺思中總感到莫名的孤單, 獨留一份安靜的難過,是否我也要像風兒一般悄悄的離去, 不向世人藉予一聲告別,化作天際星輝裡最美的點綴。 風華喪盡,葬斷天涯。 風起時翩然若驚鴻的惘然,那是唏噓傷感的思緒, 在年華如畫裡追憶不捨,摳懷著悄悄的清夢。 縱然流光回盡,也是紅了櫻桃,綠了芭蕉。 遠處,隔著愁眠江水端依稀閃爍的闌珊燈火, 凝眸,飄忽不定了模糊的景象,輕舞於指尖的微涼,和著抽絲結繭的疼痛。 誰又在往後的歲月裡用來滿懷的柔情溫婉那顆蒼老的心。 時常會獨自一人擇夜色深沉一隅處,痛飲悶濁,買醉心中久結的塊壘。 又或是游離於小字紅箋中篆刻著愁腸滋味,道盡些平生失意。 於紛飛在斑駁的年輪裡,來祭奠那些遙不可及的時光。 若說悲緒成為了一種許久的習慣,那麼又太過於殘忍了, 殘忍到自己將昔日的容顏刻成面目全非。 在曲折的生命裡,歷經過太多的是是非非, 所謂人情冷暖,我自清寂明瞭,聚散離合皆是赴宴浮煙。 那些曾經徜徉在最初的激情澎湃,也被辛酸磨合成了一個麻木冰冷的淡漠, 如此世態炎涼,破碎的臆想便是遠去了何方。 書讀遠山千棵柳,筆將歲月細心雕,這是我一直以來敬記的絕句, 於塵世裡書香依舊中默默虔誠,譬如像有些諺語:如寧靜致遠,淡泊明志。 總是告訴自己不要有太多的煩憂的情緒,這樣就可以認為自己很堅強,那種頑固的無可救藥。 我相信太過於牽絆在情感中是一種複雜的來往。 其實我並不是沒有話說的,只是說了別人未必能懂,懂了也未必來疼。 許多生活不堪的重負將我壓抑的窒息,抉擇在過往的歡顏與現狀的冷漠中, 是否需要進行一段疏離的轉身,這竟成了一個矛盾的綜合體。 終究,我深切的體會到了歲月催人老的孤獨,那種蔓延的悲涼,撕裂在胸口的疼。 那些曾經無言的感動都消退在故事的落幕裡,多少思念的悔恨瘋長了憂傷的心房, 多少欣悅的輕吟成了寂寞的傀儡,此刻的無助也哭的泣不成聲。 無處安放的靈魂,漂泊在清寂夜寒的幽冷中,在歲月的長河裡,流逝這如浮萍般蹤跡。 過往笑顏繽紛了幾多慨歎,我黯然淒問,那些年的天真,你現在將快樂還給我好嗎? 東流算到頭,臨遠都成空。 倘若生命中的相遇沒有成就江湖相忘, 那麼我也不會做著一個空洞的虛夢,以至於迷惘的將自己墜入了萬丈深淵, 我也不會知道,人生竟然還有如此心碎的滋味。 時光一去不復返,人生長恨水長東。 當年齡漸增時,歷經了歲月滄桑,塵世波折之後。 一猶如卑微的塵埃,在也經不起風吹雨涼的洗禮。 於是便漸漸一個人的冷清,一個人觸目的心疼。 人冷了揣緊衣裳,心冷了泡杯溫茶,在這個初霜打下的時節裡, 獨自與書香閒品三方論,同詞譜坐談天際歌。 因為我知道,留人不住樓轉空,茶涼在敘沒必要。 過多的景象,紛擾了連綿的篇章,站在時光的一端,送跌在清風明月的情懷裡。 小窗菊園下,勤耕閒寂種些花,墨香浩瀚裡,題箋新詩緒別涯。 只願舊恨不提翻新傷,安度錦年醉沉香。 三千青燈如夢,晨鐘古佛剎那。 攬一許杯盞屋簷下的善感連連,在默然的夜寒裡,書一卷墨香的裊娜, 只為祭奠年華里喪失的愈歡,不如就此塵封內心, 與世俗人事別過,獨我冷眼對浮雲。